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技术支持: 方森科技我不想喜欢她了。
可我总是忘不了她。
以前不认识她的时候,我觉得这世界好生无趣,花是艳的,天是蓝的,世界仅此而已。
听说,世界上有一种鸟没有脚,生下来就不停的飞,飞的累了就睡在风里,一辈子只能着陆一次,那就是死亡的时候。
我觉得这鸟这一辈子很无趣,只能飞的一生又有什么意思呢?
然后我就被困在了原地。
然后我就认识了她。
当我想起她时,我总能收获平静,像是看溪水和云絮在呢喃,然后一只小鸟在我心里破壳而出,于是世界开始变得神奇起来。
她告诉我,墙角的蚂蚁在打架,砖的缝隙里面困了一只毛毛虫,水池里长了棵小草,天花板的蜘蛛有三个,这世界真是精彩。
好像,这世界也没那么无趣。
可是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,我开始倦了。
墙角的蚂蚁只知道打架,缝隙里的毛毛虫早就化蝶飞走了,水池里的脸满是倦容,蜘蛛也早就搬了家。
我看向我的四周,满屋却只有墙壁。
她没有再找过我。
窗户上,一只苍蝇在嗡嗡乱叫,它的面前一片光明,却找不到出去的路。
记忆出现了断峡,我似乎被偷走了三年的时光。
太阳在照常升起,月亮在照常落下,可我却在原地等了三年的她。
她是注定停留在过去的姑娘,我是注定前往未来的游客,我俩注定像是平行线一样无法交集在一起。
我忽然有些淡忘她的样子了。
她究竟长什么样子?
不记得了,只记得她似乎不喜欢戴口罩,她喜欢对着我笑,浅浅的酒窝一凹,整个春天便仿佛藏在了里面。
她是受万人喜爱的自由,我只不过一介布衣少年,无论我多么思念她,她都只是路过我的窗台。
我在阳台抽着烟,风抽一半我抽一半,我没和风计较,或许风也有它的烦恼吧?
我想通了。
我决定放弃。
我和她只是雾水情缘。
不过,没关系了,哪来那么多一生一世,眼不见心不烦,我把她彻底忘记掉,还有大把时间做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,这不是好事一桩?
Steam里面有好多游戏还没有打开过,书架上的书有好多还没有翻开过,或许我还可以给奶奶打个视频,也可以利用这大把的时间考个什么证……
我正常起床,洗漱,吃饭,上班,没什么变数。
很好,生活似乎好起来了。
水池里的他看着似乎恢复正常的我,笑了。
“你已经忘记她了?”
我也笑了笑。
“我已经忘记了。”
他没有看我,而是看向一旁的窗户。
“可我还没说是谁……”
我愣住了,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。
那是一块积尘了三年的玻璃,就堆在墙角,看得清清楚楚。
离远了看还不觉得有什么,可离近了看,上面挂着纤絮的灰尘,横竖错落,每一根上面都留着她的音容笑貌。
原来,我根本就没忘记她。
我意识到,坏事了。
我忽然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迈出下一步了。
电视里传来嘈杂的声音,地上很乱,我能清楚地看见外面的阴天和忙碌的大白,但我看不到未来。
我还要在这里停留多久?
平时阳光普照的街道,现如今竟然填满了迷雾。
我仿佛是失了罗盘的船,在茫茫大海里打转。
举目四望,四周是没有差别的蓝,我该往哪走?我要去哪?我要干什么?
船没有了罗盘,我丢失了方向,人生缺少了目标。
这是一个很可悲的事。
我在最美好的年岁里被困在了原地,我所做过的一切都化为了镜花水月,就如同玻璃上的苍蝇,可笑、可悲、可叹、可哀。
街边跳出一只橘色的猫,大摇大摆地钻进了草丛。
它轻蔑地瞥了我一眼,好像在嘲笑我的落魄。
没有新交的朋友。
没有新去的地方。
没有她的新未读消息。
我还不如那只没有脚的鸟,它能俯瞰它的世界,而我却死在了原地。
我害怕了。
我逃也似地打开电脑,把视频打开,把她的声音听了无数遍。
世界好像又有趣了起来。
我在打架的蚂蚁身旁用手划了一个圈,他们便全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。
墙角的毛毛虫留下了一副茧蛹,我小心地把他们封存了起来。
水池里的小草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支楞了起来。
抬起头,原来那蜘蛛一家子不过换了个地方结网,现在又多了一个小蜘蛛。
那只苍蝇呢?
哦,原来他就是蜘蛛一家搬家的罪魁祸首,原来的网中间破了个大洞,正是他挣脱的痕迹,如今它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,只不过窗户没关紧,那是我给它打开的一条缝隙,想必他从这缝隙逃脱了吧。
午夜之时我沉沉睡去。
醒来后,我恍然大悟。
人总要有个盼头,有个让你追逐的东西,无论是天上的星星,还是梦里的仙女,它可以赋予你的努力以价值。
原来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啊。
没错,她与我确实是不可能的,我就算永远等着她,直到垂暮之年,水池里的小草有了一百代子孙,可门口的那条长椅上依然空留着一个位置,但是她却让我的生活拥有了动力与目标。
我所做的一切,不就是为了回忆,为了让我梦里的她能笑着对我说,总有一天,你会真正遇到一个爱笑的女孩子吗?
我不想喜欢她了
原因只有一个。
今天解封了。
(注:叁个我指“我”,水池里疯了的“我”和三年前没有疫情的自己的“她”)
(责任编辑:张磊)